■鐘冬華

“卻擁木綿吟麗句，便攀龍眼醉香醪。”這是唐代詩人章碣描寫龍眼的詩句。龍眼亦俗稱為桂圓，特性溫和，食之潤膚養顏，是夏日里朋友們最喜愛的水果。在河源鄉村地區，幾乎家家都種植有龍眼果樹，有些農家還開發出數畝果園，一到夏季滿園果味飄香。而我家卻沒有這些鮮美誘人的龍眼果，可能是因家公去世的早，種植果樹這類苦累活，婆婆一階女流之輩并不想去干，內心深處多少還是有點小小遺憾了。等我真正接觸到龍眼并喜歡上龍眼，緣于部門同事靜兒。她是我的好姐妹之一，我們一起共事多年，平時除工作外節假日也常有往來，姐妹情誼自是令旁人羨慕不已。

靜兒是個地道的客家女孩，集善良勤勞于一身。她家住在美麗的佗城溫泉旅游景點附近，離我家并不是很遠，騎上摩托車十幾分鐘路程就可到達。聽說靜兒家承包了好些土地，開發種植了數百棵龍眼樹、荔枝樹，一到夏日收獲的季節，忙碌的靜兒總是不忘送些龍眼果給家中貪嘴的小孩兒們解饞，一來二去弄得我亦很不好意思。畢竟每一顆龍眼果，都是靜兒及家人一起付出勞動與汗水的澆灌才換來的，我內心并不愿意這樣去平白無故得人恩惠。

還記得，前幾年春節剛過去不久，我亦買了些水果抽空去靜兒家玩，靜兒的家人一頓熱情款待硬是留我吃過午飯才回。席間我想起龍眼果的事情，就開口詢問靜兒，附近有沒有誰家有培育好的果苗，我想買回幾株自己家也種植。這時靜兒的婆婆好心的告訴我，說她妹妹家有（靜兒的阿姨），剛好離得不遠。靜兒果真帶著我去到她阿姨家，我看到院子里培育有好幾種果樹苗，有桃樹、李樹、荔枝、龍眼、黃皮果。我告訴阿姨說自己只想要幾棵良品的龍眼樹，家里土地并不寬闊，種植幾棵給小孩兒們夠吃就好。阿姨聽了就帶著我們走到后院的一塊菜地里，見那兒還有幾株長勢并不看好的小樹苗，矮小的樹枝上沒有幾片葉子。當時我內心并不怎么想要它們，可能是阿姨看出我不情愿的想法，特別熱心腸的解釋一番，說這幾株是石硤，別看樣貌個小，以后等開花結果時，龍眼果味道最是甜美鮮嫩多汁了。其實對于龍眼果的品種我也略懂一二，只是從沒有見到過龍眼樹罷了。就這樣我讓阿姨幫忙包裝好幾株，拿回家我就交給先生負責種植在自家的菜地里。

不知不覺幾年過去，家里的龍眼樹也逐漸長大，聽婆婆說都開花了好幾期，只是因龍眼樹枝矮小，每次結的果實都讓在田園里勞作累了的村民們品鮮了，期間我并沒有見到過半個果實。直到今年的暑假，照往年一樣陪同婆婆到蘇堤旁邊的大路田去拔花生，當看到花生地里生長著一棵低矮的龍眼果樹，身高才不到一米的樣子，卻見樹枝上早掛滿了沉甸甸的龍眼果，讓人見了滿心歡喜。我抬眼望去鄰居家的地里也種植不少龍眼樹，盡管果樹枝繁葉茂的高大威猛，卻沒有像我們家的龍眼樹那般結滿果實，內心唯感嘆:“人不可貌相，海水不可斗量。”這句千古名言，在植物的世界亦是通用的。

眼看著夏季都快過了，驕陽卻依然似火烘烤著整個大地，還好最近很少加班，心情也就顯得沒那么燥熱。那天才下班回到家，婆婆一臉歡喜地告訴我，說家里剛摘回來一些龍眼果，還說是我帶回家種植的要我先品嘗。當看到客廳的桌子上面擺放了一大籃子的龍眼果，一連串的龍眼果兒珠圓翠玉的，我內心亦是開心不已，感覺自己好有成就感。這時兒子也在一旁說:“媽媽，我們家的龍眼果特別新鮮，味道也清甜，要比買來的龍眼果好吃多了。”我告訴兒子，自己家種植的當然要好吃了，因為果子新鮮，再說我們家種植的龍眼樹苗品種本身也是最好的。這時我和婆婆都取來龍眼果，去皮只見果肉渾圓白嫩，鮮嫩的果肉入口更是甘甜潤口，真正應驗了阿姨當初的熱心話，這龍眼果真是人間上等佳品，食之令人回味無窮。